辞赋通讯开栏语

辞赋欣欣,人才济济。辞赋文化,呈蒸蒸日上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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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:闵凡路先生前几年写了一些论述辞赋创作的短文,今日读来,仍颇有新意。现选三篇论赋短文,刊录如后,供学习研究辞赋的朋友参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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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闵凡路 新华社高级编辑,《新时代中国赋》编委会主任。曾任《半月谈》杂志总编辑、新华社副总编辑兼国内部主任、《新华每日电讯》总编辑,《中华辞赋》杂志总编辑。获新华社卓越贡献奖。



闵凡路论赋(三篇)


赋,徜徉于诗和散文之间

 闵凡路

     

辞赋,中国文学的一朵奇葩,从悠远历史的洪荒走来,盛开在新时代的沃野。

读赋者日众,便有人问,赋与诗,与散文是什么关系?何同何异?我说,辞赋徜徉于诗和散文之间,似诗非诗,似散非散,各美其美,独立一体。

追根溯源,辞赋源于诗骚,也深受先秦诸子散文之薰染滋润。因此,赋有诗之境,诗之情,诗之韵,诗之对仗与凝练;赋亦具有散文宏阔、优美、奔放、飘逸之特色,表达细腻深邃,富有思辨哲理。兼蓄诗词散文二者之长,终成辞赋一家之美。

中国古典诗词,光耀百代。唐诗宋词达至巅峰。李杜王白苏陆辛等大家巨擘,为民族留下众多传世诗篇,千古绝唱。或豪放,或婉约,其仁爱之心,报国之志,恤民之情,长励后人。诗的意境、文采、韵律别具一格,脍炙人口。辞赋从这里获得诗意、灵感、韵味。赋中有诗,赋家亦诗人。

古代散文,在中国文学的天空,格外璀璨夺目。春秋左传、先秦诸子、西汉两司马、唐宋八大家,其雄文鸿篇,均彰显学识与文笔的功力,闪耀思想与文采的光华。那诸多文学巨匠,本身就是圣贤哲人。华夏文明,大河春秋,纵横在他们笔下,熠熠生辉。

单就文体而论,辞赋比诗词体量更宏大,表达更自由,比散文更句式工整,更有骈对韵律之美。因而,辞赋在述史、状物、怀人,纪事时可以铺陈开来,尽述沧桑流变,人间风采。

赋者应多学习诗词,阅读散文,汲取智慧营养。我青年时代起,就喜欢唐诗宋词,爱读《古文观止》,在多年新闻生涯中擅写时评,注意借鉴古文和诗韵,把评论写的更具散文化,更朗朗上口。我尤其喜欢读《前出师表》《答苏武书》《大唐三藏圣教序》《陈情表》《吊古战场文》《祭十二郎文》《师说》《严先生祠堂记》,有时背诵,有时书写,精研细品,乐在其中,似能从中感受那种“理含金石之声,文抱风云之润”的气韵。这对于我后来学习写赋,助益良多。

今日的辞赋作者,多数比较年轻。在创作道路上要多向诗词和散文经典学习。我在《励学赋》中说:“贤哲巍巍,经典济济,解其言,明其理,咏其文,思其义,锲而不舍,穷源竟委,则金石可镂,奇路不迷矣。”

辞赋徜徉于诗和散文之间。辞赋、诗词、散文相辅相成,共荣共茂,同唱新时代的春天。

(作于2019年11月)


参差错落之美

闵凡路


作文有如观景作画,寻找美感。走近一座城市,楼群高低错落;远观一座峰峦,山势逶迤起伏,自是一番好景致,一幅美画图。

参差错落,错落有致,也是行文造句的一种美。辞赋长短句双双成对,前后对仗,词采华美,声韵铿锵。四字句、六字句错落匹配,叙事抒情,被称为“四六体”。“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;萍水相逢,尽是他乡之客。”“天高地远,觉宇宙之无穷;兴尽悲来,识盈虚之有数。”“老当益壮,宁知白首之心;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。”王勃《滕王阁序》之四六金句,令多少骚人墨客自愧弗如,拍案称绝!

辞赋发展到后来,保持四六句式为主,逐渐有三字句、五字句、七字句,以至八九字句,穿插其中,和谐一体,相映成趣,去除呆板,倍添活力。脍炙人口的刘禹锡《陋室铭》,即是极富参差错落之美的铭文。从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”;到“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”,全文不足八十字,有四四、五五、三三、六六之对句,清新流畅,韵味十足。杜牧名作《阿房宫赋》,用两对三字句开头,别开生面:“六王毕,四海一。蜀山兀,阿房出。”简约十二字,尽写秦皇统一六国之功,与功成后穷奢极欲、劳民伤财之弊。笔力千钧,气势磅礴。 我写《世界和平赋》,也曾采用三字句开头:“和与战,鸽与剑,争论几十世纪;血与火,弹与烟,毁灭亿万家园。战士喋血,奴隶揭竿;霸王争雄,列强混战。是与非,功与罪,后人当与评说,历史自有公断。”战争和平,正义邪恶,人间祸福,千秋功罪,由此历史的追问展开。

纵观诗、词、赋之源流,先有四言诗,后有五言诗,继之七言诗,再后出现长短句的词。这正是追求音节美、韵律美,表达自由灵活之需要和必然。赋亦诗之流也。

辞赋创作,不仅要注重句式的变化,还要善于运用设问笔法,使文字更具感情色彩,感人力量。在《中华复兴赋》论及近代中国屡遭列强欺侮的百年屈辱之后,我使用了四个排比问句:“汉唐无语,雄风怎成过往?康乾有憾,鸿业从此虚无?叩问故国大地,何日重兴?唤醒沉睡雄狮,几时张眸?”这种诘问、设问句,比平铺直叙更为生动有力。

语言美、句式美、韵律美、意境美,是辞赋美文之特色。躬逢中华民族复兴伟大时代,辞赋作者应努力学习,精心创造,力求多多为时代贡献情出肺腑之言、理含金石之声、文抱风云之润的精品力作。

(作于2018年6月)



辞赋五题

闵凡路


两年前,我曾作《<中华辞赋>十年有寄》:“似赋斯宏,如辞之丽。古韵今文,微言大义。时代长歌,庶民金曲。浅唱低吟,不绝如缕”。这首诗表达了我对辞赋的认知与期冀。由此我想在本文中谈谈辞赋创作的五个命题。

一、古与今。辞赋本为古文体,服务于今日新时代,既要保持古风古韵,又要记录今事今功。于是,我提出“古赋为体,今辞为用”。

赋是美文,是国宝,自当努力赓续传承。写给今人看,就得让他们爱读,读懂,通过“创造性转化”,完成“为时代而歌,为人民而赋”之使命。

处理好古与今关系,是辞赋能否传承下去之关键。一味固守陈念,堆砌生僻词藻,远离现实,脱离群众,就没有生命力。师古而不泥古,让辞赋之花,以鲜活的生命,在新时代的原野绽放美丽。

二、宏与微。辞赋之特色是铺采摛文,体物写志。比起五言、七言诗,比起长短句之词,比起楹联散曲,赋属于体量宏大之文体。思接千载,视通万里,纵横古今,挥洒淋漓。它适于抒写改革开放,中国崛起,英雄豪迈,民族正气。

俯仰天地,洞察至微。正是细枝末节、典型事例,生动故事,托起宏文史诗。宏篇佳构中,有大漠雄关,亦有小桥流水,有寥廓,亦有温馨。于细微处觅妙境,见真情。小大融为一体,宏微相辅相成。

三、物与我。状物,摛文,指对世事沧桑、人间景物、红尘众生的描写。人生的苦乐悲欢、生老病死、抗争奋斗,世事的盛衰枯荣、战和治乱、进退沉浮,皆是写作题材。作者睹物生情,慨由心生,呼啸呐喊,倾吐心声。这就是物中有我。万象繁纷,我在其中。尽是景物,见物不见人,则死气沉沉;而有我,这画外音、笔中情,令文章形神兼备,悦目赏心。故物我相融而不相忘,客观主观相合而不相冲,为文之要也。

四、情与理。抒情与说理,二者合一,称作情理交融。文章讲入情入理,以情感人,以理服人。

情者,爱恨情仇,嬉笑怒骂是也。对亲友、故乡、祖国的爱,对敌人、强权、腐恶的恨,诉诸笔端,或讴歌赞美,或批驳挞伐,是题中应有之义,自不待言。然仅有情是不够的,还得讲理。有根有据,合理合法,令人折服,或有口难辩。文以载道,承载真理正义,发出理性的光芒,为读者指方向、路径、归宿,给人以启迪、鼓舞、力量。

情真,理直,文美,展现思想与文采的光华,让人咀嚼,深思,品味,欣赏。

五、量与质。为文作赋,谁不想多出成果,收获丰硕?谁不想花团锦簇,星斗满天?

但质量是文章的生命。无论是文字还是结构,无论是意象还是理念,都得力求完美。不急于求成,不轻易出手,不给自己留遗憾。

量与质是辩证的统一。相对于量,质是第一位的,乃影响力,感召力之所在。

 “聚四海英才,续写辞赋豪迈;留千章力作,铭刻神州精彩”。我对这6年前写下的两句话,坚守不渝,信心满怀!

 (作于2020年9月)



本栏目主编:王德艳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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